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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为7月27日在德国法兰克福拍摄的欧元标志。新华社记者 张 帆摄
自2022年7月以来，欧洲央行连续开启9次加息，累计加息达到425个基点。高通胀是促使欧洲央行决定“九连加”的关键因素，外部环境难言乐观，更是强化了欧洲央行的“求稳”心态。欧元区经济目前已经步入“前有高通胀，后有弱增长”的窘境，这导致欧洲央行货币政策的腾挪空间正在被快速挤压。考虑到当前欧元区面临较高的经济衰退风险，且积累承担了从美国外溢的银行业金融风险压力，欧洲央行未来仍需保持定力，在“稳通胀”决策思路的基础上，更加灵活地采取适应欧元区实际经济发展态势的货币政策。
当地时间7月27日，欧洲央行货币政策会议决定，将于8月2日起加息25个基点，主要再融资、边际借贷和存款机制三大关键利率将分别上调至4.25%、4.50%和3.75%。为了确保货币政策调整效果充分传导至货币市场，欧洲央行还决定减少为准备金支付利息，将最低准备金利率定为0。这是自2022年7月以来，欧洲央行连续开启的第9次加息，累计加息达到了425个基点。自此，欧洲央行再度刷新了其史上“最激进”货币紧缩周期的纪录。不过，在此前连续八轮的加息刺激后，第九轮符合市场预期的政策，并未出现意料之外的政策“拐点”，反倒体现出了欧洲央行的审慎政策考量。
高通胀是促使欧洲央行决定“九连加”的关键因素。欧洲央行发布的会后相关公告指出，为促使通胀率回落，目前欧元区三大关键利率仍有必要维持高水平。欧洲央行认为，通胀水平变化将是利率调整决策的关键依据。欧洲央行此前公布的数据显示，6月份欧元区整体通胀率为5.5%，较上月下降了0.6个百分点，但相关水平仍高于欧洲央行设立的2%通胀警戒线，考虑到扣除能源、食品、烟酒等基本民生产品价格波动后，6月份的年通胀率水平较5月份不降反升，从5.3%上调到了5.5%。面对这样的通胀表现，欧洲央行很难做出物价水平已经全面“退烧”的评估结论。因此欧洲央行在展望未来通胀水平变化时认为，欧元区的通胀率有望在年内下调，但短期内或难以降至2%以下，多少表露出了对前期多轮加息政策“不甘心又不满意”的矛盾情绪。
外部环境难言乐观，更是强化了欧洲央行的“求稳”心态。当前，全球经济贸易活动整体走弱、外部地缘军事冲突、美国银行业债务危机外溢效应等始终是悬在欧洲经济头上的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。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在本次会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坦言，未来的通胀水平也面临高度的外部不确定性因素影响，除俄乌冲突对欧洲经济的冲击愈发明显外，欧洲央行还担心其他突发大型地缘政治冲突、系统性金融风险成为影响自身发展的“黑天鹅”。拉加德强调，同样受上述外部因素干扰的还有欧元区经济增长态势，欧洲央行对增长前景的担忧情绪正在不断增高。
拉加德并非杞人忧天。欧元区经济确实已经步入了“前有高通胀，后有弱增长”的窘境，这导致欧洲央行货币政策的腾挪空间正在被快速挤压。综合分析7月欧元区多项核心经济指标，在此前连续八轮加息后，欧元区遏制通胀成效有限，但实体经济已受到货币紧缩政策的负面冲击，经济增长乏力的“副作用”已然出现。具体而言，在连续数轮次的紧缩政策出台后，欧元区服务业、制造业受到了较为明显的负面传导效应。德国、法国等主要经济引擎分别遭遇了不同程度的麻烦，有市场分析预计，欧元区经济上半年滞胀基本已成定局，下半年至2024年，欧元区经济甚至面临再度陷入衰退泥潭的风险。
或许是政策进退维谷的境地愈发显现，相比于6月份宣布第八轮加息后，拉加德宣称“将在一段时期内维持较高利率水平”，并做出7月份或实施第九轮加息的暗示，本次欧洲央行并未对9月份的货币政策会议基调做出过多明确的预期展望，拉加德本人也仅仅表示，下一次货币政策调整的底线是“不会降息”，但9月份实施第十轮加息不再被欧洲央行视为“理所当然”的政策选项。
有分析认为，尽管欧洲央行在此轮加息中紧随美联储，同时美欧亦分别步入了“加息后半场”的关键阶段，但鉴于双方近期经济基本面的境遇不同，美欧后续货币政策可能走向分化。特别是考虑到当前欧元区面临较高的经济衰退风险，且积累承担了从美国外溢的银行业金融风险压力，欧洲央行未来仍需保持定力，在“稳通胀”决策思路的基础上，更加灵活地采取适应欧元区实际经济发展态势的货币政策。 （陈博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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